今年二月新闻报导,世界卫生组织指化妆品内常见「邻苯二甲酸酯」塑化剂,可能导致人们不孕等危害,可能有必要禁用;而奶瓶常含的双酚A也在动物实验显示,恐造成动物脑伤。环保署、卫生署指已对「邻苯二甲酸酯」等塑化剂管制,今年4月也会公告婴幼儿奶瓶不得再用双酚A材质。
塑化剂、双酚 A 就是「环境荷尔蒙」,环境荷尔蒙又称为「内分泌干扰素(Endocrine disrupter substance,简称EDS)」,亦即部份人造化学物质污染环境,透过食物链再回到人体或其他生物体内,它可模拟人体内的天然荷尔蒙,进而影响动物基本生理调节机能。例如,它能模仿人体荷尔蒙如女性动情激素作用,改变体内分泌荷尔蒙浓度而影响生育及引发生殖方面的疾病。
根据环保署资料指出,目前已知的环境荷尔蒙约 70 种,其中 40 余种为农药,例如除草剂、杀虫剂、杀菌剂等;其他还包括有机氯化物,如戴奥辛( TCDD )、多氯联苯( PCB )、 DDT ;清洁剂原料壬基酚、塑胶原料邻苯二甲酸酯、双酚 A 等,这些都是常见的环境荷尔蒙。
环境荷尔蒙可与人及动物内分泌中的细胞核受体结合,尽管这些外来物质只有少量而已,却会启动体内一连串反应,让身体误以为这是自体分泌的荷尔蒙,而非外来物质,影响人类及动物的生殖发育。
据统计,美国睪丸癌患者20年来增加2倍,乳癌患者也多出1.5倍,尿道下裂症亦多2倍;全球男性的精虫数目也不断减少,世界卫生组织(WHO)因此下修不孕症的男性精虫数定义。
此外,环境荷尔蒙还会影响下视丘脑下垂体、甲状腺、性腺、胰岛素及肾上腺素等内分泌功能。
环境荷尔蒙对生殖发育影响大
外来的荷尔蒙对人体造成的影响还可由以下这个例子来看。
过去女性怀孕出血时,不少人会吃一种人工合成的女性荷尔蒙(DES)安胎,美国曾有超过300多万人服用,不过,医界长期追踪发现,这些孕妇产下的女婴在15 、16岁的青少女阶段,竟罹患阴道腺癌,通常阴道腺癌发生年龄为70、80岁左右,因此DES在1971年被证实是第二代致癌物。
另外,DES也会提高罹患子宫颈癌机率,或导致子宫畸形,增加子宫外孕、早产及不孕风险;且产妇服用DES后,无论本人或产下的女儿,日后也较容易罹患乳癌。
此外,环境荷尔蒙也可能提高男婴罹患尿道下裂症机率。义大利曾研究发现,暴露在戴奥辛污染的产妇,胎中男婴易出现隐睪症、阴茎短小或尿道下裂症等情形;至于睪丸癌风险,虽然目前仍无法证实与人类有直接相关,但在动物上已经证实会增加罹患睪丸癌风险。
大体而言,环境荷尔蒙对胎儿及新生儿的影响最大,尤其在胎儿发育阶段,除了会影响生殖系统发育及性别表现外,亦可能影响中枢神经系统发展,造成孩童学习能力低落、注意力无法集中等问题。至于成人而言,环境荷尔蒙会降低人体免疫力,可能引发甲状腺癌,也会影响男、女性的生育能力,增加男性摄护腺癌、女性乳癌、子宫内膜异位症的发生机率。
值得注意的是,「去雄性化」与「女性化」并不是一体的两面。环境荷尔蒙可能造成男童「去雄性化」,也就是雄性特征不明显,或雄性表现减少,但并非指男童就会变得「女性化」。例如抽血检验男性睪固酮的浓度较低,是指去雄性化、较中性,而非就是女性化。
注意生活细节远离环境荷尔蒙
日常生活中环境荷尔蒙的威胁无所不在,许多女性每天用的化妆品,其实常会添加塑化剂定香;塑胶袋及容器、输血点滴包材、雨衣、塑胶地垫、塑胶奶瓶、保鲜膜等,这些邻苯二甲酸酯类的塑胶容器制品,部分是聚氯乙烯(PVC)等的硬塑胶原料,加入有软化作用的塑化剂制成,容易将塑化剂释出,尤其在高温之下。此外,洗衣精的介面活性剂常添加「壬基酚」、蔬菜水果也可能喷洒农药,或遭到重金属污染,民众若不注意,就会将环境荷尔蒙吃下肚。
基本上,选购塑胶制品应依用途不同选择不同材质,其中五号聚丙烯(PP)材质的塑胶容器软度较佳,厂商较无添加塑化剂需求,因此可降低吃下塑化剂机会。
其他日常小细节,如外食打包热汤,最好别用塑胶袋装,建议自备玻璃或陶瓷容器、不锈钢提锅盛装,以免塑胶器皿包材遇热释出塑化剂;纸盒装的牛奶、豆浆,也可能使用防水的PVC塑胶膜,故不宜微波加热。此外,婴儿奶瓶应选玻璃材质奶瓶,避免使用含双酚A的聚碳酸酯(PC)材质奶瓶。
另外,日常用品应优先购买对环境冲击较少的环保标章产品,且塑胶容器需定期更换,避免化学物质清洗刮痕,导致塑化剂释出;平时少用杀虫剂及化学清洁剂用品,若有需要建议以天然清洁剂较佳。
由于环境荷尔蒙物质容易蓄积于内脏及脂肪中,若想降低毒物危害,应少吃内脏类及动物油脂类食物。饮食方面建议采取「分散风险」原则,也就是均衡多元,平时须摄取各种类食物,避免原料太过单一,分散每种食物进入人体风险;加工食品如腌渍或含防腐剂、甘味剂、增色剂等,最好也要少吃。
环境荷尔蒙恐偷走人类未来
环境荷尔蒙早在20、30年前就被提出,美国佛罗里达大学生态学家Guillette教授最早研究湖中的鳄鱼发现,公鳄的生殖器较短小及不明显,无法有生殖作用,研判可能与荷尔蒙受影响有关,推测应是有机合成杀虫剂「DDT」污染湖水,DDT在湖中转化成DDE衍生物,直接影响公鳄的生殖发育系统;或母鳄暴露在DDE污染的湖水中,透过母体间接影响胎中的雄性鳄鱼宝宝。因人类与鳄鱼的内分泌及生殖系统有很多相似之处,故此一发现也可推测人类生殖系统也可能受到环境荷尔蒙影响。
学者Theo Colborn于1996年曾发表一本书《失窃的未来(Our Stolen Future)》,内容描述野生动物的生殖系统被破坏,变得不容易生育,即使蛋生出来,却极易破碎。此外,他还观察到部份鸟类出现同性别同居行为,与一般大自然预期鸟类的生活型态差异很大,且使得他们不易繁衍后代。环境荷尔蒙议题逐渐受到外界关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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